#凯我#继续 (32)
呼……终于要完结了
被自己的更文速度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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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王俊凯和陈晟藏在路灯下黑暗的一角，两个手机屏幕的荧灯鬼鬼祟祟地凑在一起，小声地交谈着什么。两人抬眼看见我走进，收起手机给我打招呼。
我看了王俊凯一眼，随即将目光移到陈晟脸上，他冲我松松肩，又是被拉来做掩护的。
王俊凯走到我旁边，表情掩在帽檐投下来的阴影里，无声地碰了碰我的手。
陈晟走后我和王俊凯打车到了码头，五月夜晚的江风仍旧不是那样燥热，码头上偶尔经过的行人步伐匆匆，只剩脚步声踢踏在身后不远处。
王俊凯拾了一处石阶坐下，拍拍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下。我撑着脑袋望着江面，脑子里一时间什么东西都没了，一股困意袭来竟昏昏欲睡。眨巴着眼睛硬撑着，没有戴眼镜的视力让我看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这让我产生了一种久违的平和错觉。
“你困吗？”王俊凯双手撑在身后，埋下脑袋问我。
我点了点头，抱怨着最近的睡眠时间实在太少，不过这么困的感觉还是第一次。
可能是因为长久以来潜意识里除了学习外，总有一角是躺着与王俊凯有关的东西，我将全部精力放在学习上的同时，那一角却因为我们两人断掉的联系无法填充，于是每日的深夜总会因为他而忧虑，这种感觉又在巨大的精神压力里被放大，企图着某日将我彻底击垮，让我不得不正视因为没了王俊凯我的精神世界已脆弱的不堪一击。
后来我才明白，早恋之所以会造成危害，大多是因为在我们价值观尚不健全的年纪里会在这样的感情里投入不正常的比重，之后依赖它，再从中汲取继续下去的养分。
我其实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产生了依赖，却一味地不愿将这依赖嫁接到其他方式上去，王俊凯在我这里，应该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这个人也好，或者这段感情也好。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王俊凯却很明白这一切，他比我明白多了。
那天他给我说了很多，第一次，无关感情。
高考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的确是个人生分水岭，无论是空间上还是精神上，在这个时代仍旧是年轻人里未来的导向。我暂时被它迷惑，为它拼命，在某种意义上是无比正确的，但是同时我需要找准用力的地方，不是一味地莽撞，这样顾暇的方面太广并不能真正起到作用。
他知道我之前考试的滑落，也知道我因此气势低落，所以这一面，权当考前心得分析再加考前鼓励。
在他之前无论谁给我讲道理我都是听不进去的，我觉得这只是一味地在浪费时间。但是在我那天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我就明白我等的人来了，我要听的话也来了。
在某些地方我还是不懂事的，比如此刻。
王俊凯滔滔不绝地给我讲着过度紧张的危害，眉头紧锁目光忧虑，我却盯着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顾着好好端详这人了。
“你在没在听啊？”他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抿了抿嘴无奈地叹气。
我摇摇脑袋，伸手抓住王俊凯的手放在我的蜷起的膝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指腹却又有肉，十指相扣时掌心的温暖我怀念了好久。
“其实吧，道理我都懂，我只是在等着你给我说，你给我讲，你叫我不要想太多，不要太紧张，不要太拼命，你知道的吧。”我捧着他的手望着他说：“反正，不管以后怎么样，我们两个总会在一起的，是吧。”
“是。”他无可奈何的语气将语尾提升，我很满意他的回答。
王俊凯反手握住我的手，埋头看着我眼神也逐渐柔和，带着一点难以捉摸的感动和欣喜。
“你的头发都可以扎起来了啊。”另一只手抓了抓我扎起来的马尾，笨拙地在我脑后绕了一个圈。
“嗯，只是最近又在掉头发了，想着要不再去剪一剪。”
“诶不行！长头发多好看啊，今天见了我以后就不会掉头发了。”他笃定地点点头。
“要是还掉怎么办？你赔哦。”
“我赔！我用一辈子赔怎么样？”
“几根头发就能换你一辈子？这买卖太划算了！”
王俊凯笑得开心，眼睛眯成一条缝，似乎也觉得自己是个做生意的好脑子。
“和你做买卖，必须你开心啊。”
“那行，说定了。”
我和他钩钩手指，这桩买卖算是拍案钉板，明明吃亏的他却比谁都开心。
迎着江风我们往回散着步，似乎已经忘记了快要高考这件事，他牵着我在黑暗里走啊走，我们谁也不说话。
不远处马路上有车驶来，深夜的车速总是将公路当做高速路开，驶过身旁时掀起一阵风，吹得王俊凯往里侧了侧脸。
他瘪着嘴皱着眉头，额前的碎发被吹到了一侧，伸手理好，又继续往前走。
我看着他笑出了声，他疑惑转头看着我，嘴角却也莫名地勾起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啊？”
“你说要是被人发现我俩在这儿压马路，明天的头条就是你了吧。”
王俊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睛滴溜溜转了两转对我说：“所以为了不被发现，我们....跑吧！”
“你耍疯啦！！”话还没说完，他拉着我就沿着江边往前跑去。回家的方向在我们的后面他也不管，他仰天笑到嘶哑的嗓音一阵一阵就着风传来，迈开的步伐大到我几乎是狂奔才追上他的脚步。
近视眼的世界也挺美好的，自带滤镜，王俊凯的脸似乎也变得更加可爱了。
“滚滚，我们....六月再见啦。”
他站在马路对面冲我挥挥手，随即转身往前走去。我坐进出租车，驶过他身边时隔着窗户也向他挥挥手。后视镜里路上只有他一个人，脚步轻巧身型瘦削，逐渐隐入黑夜的无边星火中，世界上一切明亮的东西都是他的装饰品，他是一个从内心到外在，都闪闪发光的存在。
回到家里时妈妈已经睡下了，听见我开门的声音询问了两句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嘱咐着换过思维后就加油，相信自己。
我点点头。
与其说我相信的是自己，还不如说，因为王俊凯相信着我，所以我有了莫大的勇气与实力。
三诊成绩下来那天是久违的双休前的周五，从老师隐匿在嘴角的意味深长我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成绩恢复地很正常，全班前十。
每年三诊的难度都和当年的高考是差不多的，所以三诊的成绩是最有比对性的。此时离高考不足一月，谁都没心思再去关注别人的成绩，一门心思扎进最后的冲刺。
我仔细分析着试卷上的漏洞，暗暗在心里给自己定了一个目标。若是能够达到这个目标，于我来说甚至是于王俊凯来说，都是莫大的惊喜。
教室后面的黑板，高考倒计时不停减少着，立在一旁的饮水机里咕嘟的水声每天都在无言地提醒我们注意时间。倒计时进入到以“1”开头，我站在无人的教室仰头看着黑板上赤色的数字，谨记着中学时代我最后学到的一样东西，或者是一个道理。
试座位确定考场那两天，是我们班这三年来班级气氛最活跃的时候了。大家似乎都很明白这样的日子即将结束，那些曾经无比在意的名次高底成绩学分从现在起即将一笔勾销。若是能在一个考场简直跟见了亲人一样亲。
我们学校的考场在外校，很意外的，和我一间考室的老熟人竟然是谢佑宁。
她学籍在重庆，所以高考的时候还得从成都回来考试。不过竟然和我一个考试，却是令人意外。
我坐在考试的左后角落，看着她从教室门口走进来，在右边第一排落座。
三年了，谢佑宁比起高一那阵看起来更文静端庄。
我有意无意地转头观察着她，心里的触动感慨着实让我有一种恍若一梦的感觉。
要不是那封情书，我怎么可能与王俊凯有了这般缘分？十五岁的她或者是十八岁的她或许都不曾想过，曾经的偏执偏爱如今已是某个人的囊中物，若是知道了，她是否还会像三年前那样极端？
兴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她侧头便与我的视线相撞。短时间的讶异之后礼貌地一笑，我也回之牵强的微笑。
说实话对于谢佑宁曾经对王俊凯那样极端的喜爱，事到如今我仍旧是心有余悸的。如果我和王俊凯不曾发展到现在这种亲密的关系，我内心的触动也不会如此大了。
在课桌下偷偷给王俊凯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和谢佑宁在一间考试。王俊凯也很惊讶，这个名字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却是始料未及。他还是对谢佑宁有抵触的，提醒我不要有过多来往，打过招呼就走。毕竟我和他的关系在谢佑宁面前可能是个禁忌，即使她并不可能知道三年后我和王俊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试座结束，我走到前门时她刚好从我身后出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好看。
“袁分，真巧，你也在这间考室啊。我还以为三年了回来应该遇不见以前班上的同学了呢。”
我们走到走廊的另一侧，身边是来来往往的同学，她拉着我显得十分激动和亲昵。
我和她没什么话好说，倒是她像见着了一个罐子似得把自己的事儿一个劲地往里倒，我附和着点点头，也表示理解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场合遇见个认识的人的心情。
“袁分，你现在...认识王俊凯了吗？”
她扭捏地开口，低下的脸颊一抹红晕浮现。
她的问题让我有些警觉，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我没做声，她接着解释到：“之前不是让你帮我送情书嘛，我以为...我以为你在八中有认识的人，应该多少有些联系吧。这三年我虽然在成都，但是也...一直喜欢他吧，就想着高考结束了就找找关系和他见面。”
“袁分，你能帮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