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洞

汇总修改+缩减+更新，合并成前三章，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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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如果回到十五岁，你会做什么？

 缘分说，让你们谈一场，余生无悔的恋爱。

  

  如果回到一年前，你会对自己说什么？

    谢佑宁拉着我坐在讲台前第一排的位置，面前摊着她没做完的数学作业，指数运算混乱的草稿半掩在书页下，她平时总是小心藏好的手机此时正亮着屏幕放在她胸前的课桌上。

  

  “袁分，你认识王俊凯吗？”

 

  今天轮到我值日，待同学们走后我留下来摆好了桌椅，清扫了地面和教室外的走廊，甚至将多媒体缝隙里的粉笔灰都一一擦拭干净才离开学校。

  周六下午五点的校园恐怕是一周里最安静的时候，周日下午返校上晚自习时又是人来人往。我在对我来说还稍显陌生的一中校园里溜着弯儿，并不十分想回家。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我就把学校给统统走了一遍。果然和对门的南开比起来，一中小多了。

想到这儿就有点想回南开看看去了，毕竟在那里呆了三年，这考上直升没有留本校去了对门学校的人，我们班可能就我一个了吧。

  把校服塞进书包里，慢悠悠地晃到门卫室，从门卫叔叔那里拿走我早上放在这里的篮球就准备往校门外走去。

  结果，什么叫做山水有相逢。

  刚走出大门，从角落里冲出一人拖着我脖子就把我往旁边的大树下拽去，敢情这大白天儿的还遇上校门口抢劫的不成。我反手抓住那人的手肘用力一掐。

  “啊！！粪兄你怎么这么残暴！！”

  这熟悉的语气，这熟悉的身形，这熟悉的欠揍的脸，哎呀妈呀不正是我家楼下那小子陈晟嘛。

  “大白天的你谋杀啊！”我一边摸着我的脖子狠狠的瞪着他。

  他谄媚地一笑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里的篮球说：“粪兄，你知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但是今天呢，我还真有事儿要求你帮忙。”

  被他生拉硬拽到了三峡广场去吃饭，坐在位置上和我大眼瞪小眼。

  我和陈晟从小就是邻居，小学同校初中同班，终于在高中的时候摆脱了他。那小子没考上南开直升去了八中树人，我考上了直升但是还是没留在南开。

  用他的话说就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一场正当醉，干了这杯酒，来生还是狐朋狗友。

  我当时是没有犹豫地一拳砸到了他脑袋上。后来我却有点后悔，他的智商这么低，恐怕日后和我也脱不了干系。

  菜煮好后，我埋头狂刷碗里的牛肉，他负责加菜我负责吃，分工非常明确。所以也没理会对面情况，当我再次抬头望向那催命鬼时，他身旁又多了一个人。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一边看一遍嚼着嘴里还没煮烂的牛肉，有些眼熟。

  他有点不好意思，稍微低了一点头，避开我的视线。

  “别看了，没看过帅哥啊？”陈晟往我碗里夹了最后一片牛肉，说：“我请你帮的忙呢，就和我这兄弟有关啦，你应该认识他吧？”

  陈晟右手搭上那人的肩膀，脸上的表情超超超级自豪。

  那个人也抬头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是有一丢丢的...期待？

  我看看他，看看陈晟，最后又看了看锅里正好沸腾翻起的第二盘牛肉，继续埋头吃东西。

  “粪兄！憋吃了！”

  矮油说方言了，看来陈晟有些着急了。

  也不和他闹着玩，我擦了擦嘴坐直，将书包里的一封信拿出来推到陈晟面前。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问：“啥玩意儿？”

  “要我帮忙可以，你帮我把这封信给你们学校一个叫王俊凯的人。”

  陈晟没有说话，他转头和那个人换了一个眼神，咽了一下口水惊讶地问我：“姐，你不认识王俊凯？”

  我摇摇头。

  “那你不知道他是谁？”

  陈晟指着他身边的那个人。

  我迟疑地摇了摇头说：“不认识，只是感觉有些面熟。同学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没...没有吧。”那人回答。

  第一次听见他说话，声音好小，勉勉强强才知道他说的什么。

  陈晟坐在一旁捂住自己的额头，指着桌子上那封信说：“我没猜错的话，这是情书吧？”

  “是呀。”

  “给王俊凯的情书？”

  “没错呀。”

  十分钟后走出火锅店，三峡广场亮起了灯，中央喷泉也开始放着悠悠扬扬的音乐。我们三个人出来后往南开折返回去，准备饭后运动一下。

  “所以你是说，让我帮他找个人？”

  我和陈晟坐在操场旁的阶梯上，那人在球场上投着篮，并没有表现出对我们的对话有任何的关心。

  “嗯，你们学校三班的一个女生，好像叫什么江里的。”陈晟的表情有些严肃，我并不知道我要找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她，不过现在看来，问题不是太简单。

  我也没再多问答应了下来，顺手将刚才那封信递给陈晟。

  “干嘛？”

  “这人我帮你们找了，不过我这个忙你也得帮啊。”我朝拿在手里的那封信努努嘴，陈晟不耐烦地伸手来拿，又收了回去，指着球场上的那个人说：“给他给他。烦死了。”

  我想想也对，这忙终究是帮那个人的，那我的这件事由他来做也没什么不对。

  我站起来拍拍屁股，走到篮球架下，朝他招招手。

  他停下投篮的动作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示意他过来，于是他放下手里的篮球迈开大长腿三两步走到了我面前。

  他有些高，比陈晟还高，我也不算矮，但是还得微微仰起头看着他。刚打完球胸口起伏地厉害，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缓下来，低头看着我。

  嗯，长得是挺帅的。

  “这个你帮我给你们学校的王俊凯吧，反正人我帮你找定了。”我伸手把信举到他面前。

  他盯着我手里的信愣了愣，随后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说：“好，是给王俊凯吧？”

  “嗯。”我点了点头，又觉得有某个地方不太对劲，于是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陈晟，小声地问他到：“你认识王俊凯啊？听你语气似乎有些熟哦。”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算....认识吧。”

  听到他说认识后我松了一口气，十分豪气地拍了拍他胸脯说：“认识就太好了，这信可不能送丢了啊，一定要亲自交到他手上啊。要是让我知道弄丢了的话...”我瞪了他一眼，“后果，你去问陈晟。”

  他哦一声点点头。

  我转身准备走回去，却又想到我找到人后是联系他还是联系陈晟呢？于是又转头问他到：“同学，我是不是得留个你的电话找到人后通知你啊？”

  他点头走到我面前。我掏出手机给他。

  他左手拿着我的手机输号码，右手拿着他的手机，待到右手手机灯光亮起时他挂断电话把我的还给了我。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盯着手里那串陌生的号码问到。

  “王俊凯。”

  “........”

  “你....叫什么？”

  “王俊凯。”

   听到他的名字后我只觉得头顶一道闪电直直地朝我劈过来，“哐当”一声，我大脑就当机了。

  所以说大兄弟你逗我呢？

  我皱着眉头仔细瞅了瞅他，他缩回脖子，往后退了两步。

  “干...干嘛？”

  “没事儿，就仔细看看你，免得下次认不得了。”

  

  八点过一刻，一辆黑色轿车接走王俊凯后我总算是能找陈晟算账了。

  “粪兄！别打了！！别打了！！”他一边捂着头逃跑嘴里一直嗷嗷地叫着，“滚滚！！袁滚滚！！你再打我就叫出来了啊！”

  哟呵这货还威胁我。

  “还滚滚，滚滚，滚滚也是你叫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是王俊凯，害得我丢这么大一脸！！”我=一面追着他打一面回忆着今天我丢的这人，半辈子的脸皮今天都磨没了，我还当着别人面儿给情书，情书，情书！！

  “我说粪兄，你也真是至于，我们山城之光八中校宠沙坪坝区帅你都不认识！”他朝身旁的公交站台一指，凑了一个脑袋过去说：“你每天坐车的公交站台这~么大一张他的脸你都不认识？”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认识我还能丢这么大一人？”

  想起王俊凯那张哭笑不得的脸我就一个头两个大，以后多少还要碰面的关系，我这脸往哪儿搁？往哪儿搁？想着就来气，冲站我身后的陈晟一个肘击加后踹，他还蹲地上喊疼的时候我上了公交车。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注定今后不得安宁。

  唉，人生。

 

 周一早自习，谢佑宁给我扔了一个小纸团，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说给了，她看着我的字条笑了笑，用口型对我说了一个谢谢。

 我果然是没有办法拒绝长得可爱的女生的。

  不过这事儿说来也有些蹊跷，上周五谢佑宁叫我帮她这个忙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她是怎么知道我认识树人的同学的，她说看了我入校时的校友录，那东西一直在老杨那里存着要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没多久我就忘了这茬，直到王俊凯给我打电话时。

  又一个周末，学校一月一次的双休，周五下午我早早地回了家。吃过晚饭后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我还没整理好我要告诉他的事情时，他约了我出去。

  兜着件外套我迅速跑下了楼。山城十一月已经不再炎热，入夜后反倒有些凉意。

  我下楼往小路走去，远远地看见路灯下站着的王俊凯。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在这样的天气里稍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嘿！”我冲他喊了一声招招手，他抬头看见我走来也微微一笑，有可爱的小虎牙露出了。

  我走到他面前四下瞅了瞅问：“陈晟呢？”

  他扬了扬手机：“他说他妈妈不让他出来，写作业呢。”

   于是我和王俊凯两个人在小区里溜着弯儿，气氛超级尴尬。

  “那人，就是江里，我还没帮你找，这周月考有些忙。”

  “她的事儿下周再说也行，我今天是想问你，关于....”他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关于那封信的事儿。”

  “信？”我浑身一个机灵，果然逃过一切逃不过天命。

  “嗯，这封信不是你写的吧？”

  “当然不是啊！是我们班一个女生写的。你看了？”

  “嗯。你知道她写的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他从裤子的后包里拿出折好的信递给我，示意我打开看看。

  收情书还愿意和别人分享的孩子，太实诚了。

  我本着一颗少女八卦的内心展开了那封信，内容却吓了我一跳。

  不，应该说不是内容，是写信用的东西。

  只有七个字：王俊凯，我好爱你。

  但是这字，是用血写的。

  我感到一点莫名的害怕，那种压抑的感觉，即使恐怖也叫不出来，只是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盯着手里那封已经乌红的血书。

  王俊凯见我有些不对劲，忙从我手里拿回那封信拍了拍我的背问：“你没事儿吧？”

  我缓了一会儿点点头。

  “真是血书？”

  他点头，抿了抿嘴唇将信揣回裤兜里。

  “你平时注意一下，不要和她过多来往。”

  “但是她...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有些不敢相信谢佑宁那么可爱的一个姑娘怎么会是做这种事的人，她的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怎么也没办法和阴暗对号入座。

  “袁分你信我，我大概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情况，所以，一定切记要少和她来往。”

  我愣神看了他一会儿，有些困惑地摇了摇头。

  “不像啊...”

   我没办法说出心里的感觉，虽说和她认识才两个多月，但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她也不会是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人。我自诩看人是超级准的那种，从小到大见到的人多了自然而然在脑子里就有了各种人的分类。

  而若是要分个三六九等，谢佑宁也绝不是六九之人。

  “喂！”王俊凯见我一直闷着不吭声，转身低下头对着我喝了一声，吓了我一跳，抬头见他看了看手表。

  “我得走了，还要回公司训练。江里的事儿还要麻烦你，最好是这周能约到她，因为时间快来不及了。”

  王俊凯说话的时候有些奇怪，他不敢一直看着我，眼神总是躲躲闪闪，似乎一旦对上视线就会变得十分害羞。

  “那我这周尽量吧。”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灯昏黄的灯光下，那封信的样子一直出现在我眼前，不禁地打了个寒颤。为什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爱意？是否对自己太过残忍？

  如果事实是这样，那么谢佑宁知道我的关系群以及贫血和故意接近我，似乎一切都有了原因。

  想到这里我立马去了陈晟家，开门的时候他有些惊讶，和父母打过招呼便进了他的房间。

他看我愁眉苦脸地坐在椅子上，凑近我问是不是因为王俊凯的事。

  我摊摊手说：“陈晟，我究竟认识了一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02）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故意在三班周围盘旋，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星期四的课间操时让我逮着机会下手了。

  其实要找个人还是同年级的挺容易的，但条件是只要不是三班的人。三班的班主任人称熊哥，管教三班及其严格，只要不是特殊情况绝不准与其他班同学来往，特别是三班之后的班。其实熊哥长得一点也不熊，高高瘦瘦的，留着一瞥小胡子，终年带着那副小小的金属框眼镜。

  我在一班自然是听说过熊哥的故事的。一中尚来是按照成绩次序分的班，这班级的顺序也就基本上是年级班级的排名顺序。熊哥和我们老杨当初是同一批上岗教书的同事，又是同一年当上的班主任，不过老杨一路爬上了一班班主任的位置，熊哥却始终在三班。来了一批批走了一批批，熊哥带的学生总是超不过老杨班上的，于是他的怨气边越积越多，最终搞得两个班级之间似乎也有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隔阂。

  星期四的课间，感谢该死的值日，我留在了教室里打扫卫生。恰好江里是学生会的一名干事，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游走在空荡的教学楼检查卫生。从我们班门口经过时，我冲出去拉住了江里，塞给她那张我早就写好的纸条。

  她有些疑惑，我笑笑告诉她看了就明白。她也不认识我，脸一红，多半是以为谁递给她的那种小纸条呢。

  唉，少女啊。

  我也算是大功完了一件，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给王俊凯发了短信，告诉了他约好了江里。那边很快就回复了我，并且客气地道谢。

  挺有礼貌，不对，特别有礼貌.

  这是我认识王俊凯以后除了帅之外的第二个印象。

 

  “陈晟，你为什么叫她粪兄啊？”王俊凯猫着腰偷偷地看着短信，转头问坐在身边的那个男孩子。

  陈晟咬着笔头认真想了一会儿说：“她挺凶的，跟个男人婆一样。而且篮球又打得好。”

  王俊凯笑了起来，苹果肌挂在脸上特别可爱：“你打不过她？”

  陈晟悲壮地摇了摇头。

  “不过我打不过的时候有个秘密武器可以让她住手。”

  王俊凯好奇地竖着耳朵。

  “你知道她除了粪兄这个外号还有一个绝不许别人提起的外号什么吗？”

  王俊凯摇摇头。

  陈晟却假装神秘地一笑，小声地凑在王俊凯耳边说：“嘿嘿，不告诉你。”

  “陈晟你想死是不是？？”王俊凯将手机一把扔进课桌里，双手伸过去抓住陈晟的脖子一阵猛摇，前桌的女生害羞地回头看着两个男生打闹，一旁的张啸看样子好玩也一屁股坐在了陈晟腿上。

  “怎么陈晟你娃娃胆子肥了啊，敢惹我们八中校宠，你不怕说出去的话出门就被校门口那一群怪阿姨群殴啊。”

  “张啸你个死娃娃还不快帮帮你哥我要被校宠弄死了！！”

  王俊凯一把搂着陈晟的脖子往自己怀里托，一边坏笑一边说：“你说不说，说不说。”

  “滚滚！滚滚！！叫袁滚滚！！”

  “........”

  王俊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默了两秒，陈晟趁机从他手里逃出来，一边心疼地摸着自己脖子一边抱怨王俊凯怎么和袁分一样说不过就动手。

  “哈哈哈哈哈！！滚滚！！！哈哈哈哈！！！！”

“王俊凯你没病吧？”张啸伸手往王俊凯额头探了探温度，啧啧地瘪了瘪嘴。

“这孩子，笑点还真是奇特。”

  

   周五收到王俊凯的短信放学后三峡广场见，我提前了十分钟从晚自习偷溜了。树人的晚自习比我们早下课二十分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我也只好逃课。只是这一逃课却看见了另一个从校门偷偷溜出去的身影。

“江里？”

 她神色有些慌张，出校门后四下张望了一下，将校服塞进书包里，往对门的南开走去。离我约她的时间还有大半个小时，她这么早偷偷翘掉晚自习去了南开干嘛？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南开的大铁门内，我看了眼手表快速往三峡广场走去。

三峡广场就在我们学校旁边，步行三分钟就到达的距离。听着我们学校的下课铃声响起，这个时候远远地看见了朝我走过来的两个人。  

王俊凯裹着他们八中的校服，脖子缩在衣领里，只露出个鼻尖和眼睛，直视着脚下的路，并没有抬头看前方。他旁边的陈晟穿着自己的外套老远就冲我招手，看样子想叫我的名字却被王俊凯拉住了。

两人朝旁边的一条小巷子指了指，先闪身走了进去。

“你们俩干嘛神神秘秘的？”我把刚才买好的面包和饮料递给他们，陈晟拆开包装就开吃，王俊凯却只是选了一包牛奶。

“又把你叫出来了实在不好意思，其实今天是想....处理江里的事。”王俊凯看着我不好意思地摸了一把自己的后脑勺，说话间频频转头望向陈晟，陈晟就只是点头。

“她...究竟出了什么事啊？”我问到。

王俊凯皱了皱眉，靠在一旁的墙上的说：“她没出什么事儿，只是她可能会让王源出事儿。”

王俊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关于她的事。她是王源的私生粉，从九月开始，也就是我们刚升上高中开始，她每天晚自习后都会去南开守着王源下课，等在教学楼下面然后跟着王源。每天都去，一天都没缺席。她时常还会带一些让王源很有负担的礼物，王源不收她就偷偷塞进王源的课桌里。直到有一天王源上学时听说旁边一个女同学的桌子里发现了一沓王源私下的照片。那个座位是之前王源的座位，换了座位之后轮到了那个女同学。当时王源看到这个照片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必须解决掉。因为她所做的事不只是打扰到他本人，连带着家人也收到了牵连。

“她说，王源这个月的生日，她要和他一起过。”王俊凯最后说到。

“一起过？怎么一起？”

我问到，却看见陈晟停下了吃东西的动作，和王俊凯对视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所以才会麻烦你帮我们这个忙。我们不愿意让公司插手这件事也是王源的意思。”

我大概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只是我又不明白这个人了。就和谢佑宁一样的，看起来是绝对不像会做这种事的人。

王俊凯见我沉默着深思，笑了笑说：“是不是又不明白了？”

我点了点头。

“贵圈真乱。”  

又等了大概十分钟，从外面急匆匆地冲进来一个少年。

怎么形容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心情呢？大概就是我封存了十五年的母性光辉在见到他的一瞬间解除封印。

白衬衫，凌乱的刘海，大大的眼睛，还泛着红晕的脸颊，单薄的身子，就连露在外面的小腿肚子我都觉得可爱极了。

Biu地一下，我就被王源戳中了。

“小凯，陈晟。”他冲进巷子后撑着膝盖喘了两口粗气才直起身子。我是唯一一个陌生人所以他对我礼貌地笑了笑。

“你就是滚滚吧？”

“噗.....”陈晟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的可乐一下子喷了出来，旁边王俊凯憋笑的声音简直响彻天际。

“小朋友乖，告诉姐姐是哪个坏哥哥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嗯....好像是小凯先在群里说的。”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下，之后无比灿烂地指着王俊凯说。

“啊？”我转过头看着王俊凯，他一脸错愕地瘪了瘪嘴，伸出食指悄悄地指了指陈晟。

“嗯？”我看着陈晟。

“今天晚上阳光不错啊.....”

陈晟用手扇着脑门上的冷汗，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撞了王俊凯一下。王俊凯还在笑，一个没站稳就被陈晟撞得往旁边冲了出去。

“小心！”我伸手拉住了王俊凯的书包肩带，却没想到惯性太大被他一并拉了下去。

“啊！”

“啊！”

两声凄厉的惨叫，小天使急忙跑到我们旁边扶我起来。

“你没事儿吧？”小天使把我拉起来后紧张地打量着。

“没事儿，身体倍儿棒！”

另一边王俊凯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哎哟哎哟地叫着，他的那个老腰哟差点就保不住了，弟弟还不过问过问自己。

“你吃醋了？”小天使冲王俊凯挑挑眉。

“吃撑了。”王俊凯还没开口倒是陈晟打了一个响嗝。

王俊凯夹着王源的脖子狠狠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大手一挥：“好了，说正事儿。”

二十分钟后，我一个人站在了南开后门。

那三个人躲在出租车里看着我，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转头冲他们投去一个生无可恋的目光，结果，三个人动作异常整齐地摇上了车窗。

苦啊，心里苦。不过想到是为了小天使，牺牲一点尊严也值得。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王源盯着窗外担心地问。

“没事儿，她很坚强。”陈晟漫不经心地玩着手里的手机回答到。

王俊凯从后面拍了一下陈晟的脑袋说：“以前你没少欺负别人吧。”

陈晟翻了一个惊天大白眼：“你觉得我敢吗？”

 

“诶，江里！”我对着门口那个身影喊道。她有些慌乱，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是认真地在脑海里过滤了一遍有无我这号人存在，最后终于勉强对我扯出一个笑容。

“你怎么这么早？”我走上前问。

她往门内望了望，也没有回答我就转身离开了。

“江里8号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我最近发现了一家很有趣的电玩我们一起去吧。”

“要不我们去洋人街也可以啊！”

“或者.....”

我一路跟在她身后叽叽喳喳地问着，她突然停下来脚步让我猝不及防地撞上了她。

“那天是你给我递的纸条吧，是你约我今晚在南开后门见的吧。”

她转头狠狠地瞪着我，比我矮了一个头的女孩子原来也可以这么凶。

我还真被她的表情吓到了。

“是...是我....”

“你到底想干什么？”

“......”

“你是不是....”

我没有说话，她却突然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喜欢我？”

“啊？”

剧情翻转太快我承受不来。

“我我我我....”

“不用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

“不是我.....”

“以后你还是不要来找我了，你先走吧。”她往侧旁移了一步将路让出来，转身似乎又是往南开的方向走去。

“江里！”我冲着她背影喊到。

“你的小天使早就走了！”

她的肩膀突然一下子僵住，转身看着我，眼神里的狠劲一个劲儿地往外窜。

我看着她突然加快了速度往我这边冲过来，伸出手就往我脖子伸来：“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要做什么.....”

“只要你敢把这件事说出去....”她抬头看着我，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让你在一中不好过！”

她掐住我的动作太快，我没有反应过来就一下子被擒住。我抬腿一下子踹在了她肚子上，她松了手往后退了两步，又冲上来要扯我头发。

经过的路人已有三两驻足，两个女中学生在街道上就大打出手，这种事儿也不是常见的。

女生打人还真是没有创意，就只知道扯头发。

看着她张开手冲过来，我刚想伸手擒住她的手臂，却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同学你不知道打人是不对的吗？特别是女孩子，以后找不到男朋友哦。”陈晟挡在我前面，对江里说。

她喑着嗓子没有说话，想绕过陈晟却反被推开。

“8号，你最好给我乖乖待在家里，你不想被退学吧同学？”

我越过陈晟的肩膀的看着她，看得出来她很气愤，胸口的起伏就快要把她小小的身板掀翻一般。

无话可说，她转身走到路边拦车。

“要是再打扰小天使，校长信箱和家校册可就有你的名字咯。”

她转身有些嘲讽地看了我一眼说：“你又没有证据，谁信你？”

我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了翻相册：“这是你吧？南开同学友情提供的哟。”

这一下她是真的吃瘪了，连我的手机都不敢看，钻进了出租车。

车子扬尘而去，我和陈晟击了个掌。

“你有时候还挺帅的嘛。”

“那当然咯，怎么能让我们粪兄受委屈呢？”

“看来这么些年没白罩你啊。”

我和陈晟嬉笑着离开，给那两人发了短信，他们坐车走，以免在大街上被认出来。车子驶过我们身边时，车窗里模糊的人影朝我们挥了挥手，我没看清那是小天使或是王俊凯。

 

“小凯你怎么了？”

突然陷入沉默的王俊凯盯着手里的手机发愣，抬头迎上了王源询问的目光。

“王源儿你是不是说过袁分以前是你们学校的？”

王源点点头：“在我们初中部还挺出名的，篮球打得特别好。”

王俊凯有些支吾起来，佯装自然地揽了揽额前的刘海。

“那你给我讲讲她的事儿呗。”

(03)

回到小区的时候竟然发现小天使和王俊凯都在。

原来担心我刚才被江里伤到，这才坐着出租车直接来小区等我们。可能也等了够久了，我和陈晟一路走回来，花了大半个小时，看着小天使站在一旁眼睛都在打颤了，小可怜。

“你没事儿吧？刚才她没伤着你吧？”王俊凯探询地望向我，目光锁在我脖子那一块。

“没事，不疼。”

王俊凯点点头，伸手摸了摸王源的脑袋，“没事儿就好，今天多谢你了。8号王源的生日你也一起来吧，我们约好出去玩儿了。”

应承下来后王俊凯和王源并肩离开了，我推了推陈晟的肩膀问他：“今天几号啊？”

“7号啊。”

“WTF？？”

也就是说，明天就是小天使的生日，明天下课后我们就要出去给小天使过生日了，然而我还没有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我先闪了拜！”和陈晟到过别我迅速地回到家打开电脑，准备给小天使选选礼物。

“叮！”

手机响了起来，我以为是推送消息也没有管，结果紧接着手机开始连环叮。我拿起手机一看，我被拉进了一个微信群。

王俊凯：滚滚！

王源：滚滚！

陈晟：滚滚！

张啸：滚滚？

千玺：滚滚是谁？

我：WTF？

真是四方猛兽齐聚一堂的好群。

我：一个一个来，谁再叫GG见一个杀一个！

王俊凯：生气了嘿。

陈晟：粪兄依旧如此残暴。

王源：吓死宝宝了。

千玺：粪兄又是谁？

我：嗨boy我叫袁分。

千玺：哦。

这个群倒腾了接近一个小时终于消停下来，期间穿插着无数次对我的人生攻击和智商侮辱，让我开始怀疑他们拉我进群就是为了羞辱我。本girl不服！但是为了小天使还是忍了。

 

给小天使敲定了礼物终于可以睡觉，翻开手机刷微信准备睡觉，却看见了王俊凯更新的朋友圈。

“有些事情你以为会这样进行，当它发生时才发现是另一个样子。”

“你以为你只是要放个屁，没想到崩出了shi.”

 

第二天一到教室，班长告诉我前一天晚上的晚自习最后两分钟老杨来查岗，这下我就被逮了个正着，叫我去一趟办公室。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去办公室就算了，还偏偏又遇到了江里。同一个办公室，老杨对我进行着洗脑式的教育，并且叫我周日回校时交一份千字检讨。另一边江里是课代表来办公室抱作业，正好被她看见我受批评的样子。

“昨天教训我的时候不是挺有能耐的嘛，这下子怎么就不敢说话了？”

回教室的路上她走在我身后，故意冲我说到。

我这个人呢，我认的倒霉就认了，我不认的或者我不想认的，那谁都别想叫我认。

“你也知道你昨天是被我教训了呀？还想再来一次吗？”

“在学校里？你敢吗？”

她话刚一说话，我转身一挥手将她怀里的一大摞作业抢走，往一旁的阳台下扔下去。

“你！”她气得说不上话，冲到阳台边捡回几本没落下去的作业本，抬头狠狠地瞪着我。

“袁分你不要太过分了！”

“可以呀，那你以后别来招惹我。”

撂下这句话我头也没回地进了教室，任凭一旁教室里上早自习的其他班同学扔出的口哨或是嘲笑。

说实话，上高中以来我还真没有什么朋友，以前在南开的时候混得倒是风生水起，换个环境之后也就懒得处理那些人际关系，专心学习。我们班还好，大部分人都是书呆子，谁也不搭理谁。只是大多数同学都有一同吃饭上厕所的伴，我和他们的区别也就是这一点了吧。

不过老子过我的，管你们屁事儿。

终于熬到了下课，我逃了值日先坐车到了南岸，一个人坐在南滨路吹风。陈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已经喝饱了一肚子的西北风。

陈晟和张啸先赶了过来，我们在南岸的万达吃饭，万年不变的火锅。

八点三十分，王源和王俊凯才姗姗来迟。

这一个包间不小，却只坐了我们五个人，空调开得很足，我打了几个喷嚏。一个十人坐的大圆桌稀稀落落，显得有些冷清。

王源却一点都不在意，笑嘻嘻的样子和陈晟他们干着一杯又一杯的花生奶。王俊凯坐到我身边，低头吃着碗里的牛肉。

“你不吃？”他转头看了看我，往我碗里夹了一块牛肉。

“谢谢，没什么胃口。”

“那天见你的时候吃得挺多啊，今天怎么了？有心事？”

他放下筷子坐直，把身后的书包抱在胸前，看样子也不准备再吃。

“你.....”

   他没有说完，陈晟端着一杯酒绕到我旁边。

  “嘿粪兄，今儿个怎么不高兴呢？咱们源源的生日你也要喝两杯撒！”

  他把我杯子里的花生奶倒掉，掺了满满一杯的啤酒塞进我手里。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了杯子，冲着王源敬了一杯。

“今天小天使的生日，姐姐呢就祝你赶快长高，学业有成。我先干了这杯！”仰头灌下啤酒，砸了一下嘴，还是不喜欢啤酒的味道。

“这个送给你的。”我从书包里掏出那个天使八音盒递给王源，小天使很喜欢，拿着之后眼睛都笑没了。

王俊凯凑过来伸手就抢王源手上的八音盒，眼睛亮亮地指着盒子说：“袁分我咋没早认识你两个月，这么好的生日礼物！！”

“得，你喜欢的话等明年我送你一个。”

“说定了！”

我抬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快要接近十点，呆在这个包间觉得有些憋得慌，一开始就是带着情绪来的，所以心情怎样也嗨不起来。王源说待会儿还要去ktv，我找了个理由先溜走了。

逃到南滨路时才觉得舒服了一些。十一月的重庆早就不热了，深秋的江边依然有许多夜钓的市民。我靠在铁栏上沉默着，望着对岸洪崖洞的灯火，依旧美得像一个仙境。

“怎么不去唱歌呢？”

我转头，却发现王俊凯站在我身边。没有灯光的人行道不得不让我仔细辨认了他几秒。

突然想和他开个玩笑。

“你谁呀？”我问到。

“王俊凯啊。”

“王俊凯是谁啊？”

“我啊！”

“你....是王俊凯？”

“袁分你没发烧吧？”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挺凉的。”

“王俊凯。”我在黑暗里看着他，只能依稀辨得出他闪着光的一双眼睛。

“嗯？”

“我想哭。”

“啊？”

于是在王俊凯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我趴在栏杆上开始嚎啕大哭，扯着嗓子对着脚下的江流嘶吼。他有些慌，伸手拍着我的背不知所措。

“袁分你怎么了？没事儿吧？”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是不是江里来找你麻烦了？你给我说，我帮你出气！”

我没扎起来的头发被江风吹得十分凌乱，不停往我的脸上打着，连带着站在我旁边的王俊凯也无辜遭殃。

“戴上吧，别着凉了。”

他取下帽子扣在我头上，隔着帽子揉了揉我的头说：“哭什么。”

也许没人安慰还要好一些，现在知道有个人在身边于是哭得更加肆无忌惮，一边哭一边骂着脏话。

这样哭了大概十多分钟，从人行道下边的江边传来另一个凄厉的女声。

“上面的！都哭了多久了还哭！！鱼都被你吓跑了！！”

“噗....”王俊凯忍不住笑出了声，拉了拉我的衣袖。

“走吧，边走边哭，待会儿夜钓的阿姨该上来抽你了。”

他拉着我衣袖往前走去，我擦了擦眼泪，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晃神。短发在夜风里还是会扬起，白衬衫的衣领依旧坚挺，少年微微有些前倾的后背对着我，强大的样子。

“王俊凯。”我站住，抽回我的衣袖，取下帽子从新戴到他头上。他转身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我们去坐索道吧。”

走到龙门浩时时间已是九点五十三，我和王俊凯迅速刷卡跑进了站台。

每一次站在索道的站台上时我的意识都会有一些恍惚，也许是轻微恐高，也有可能我本能地对脚下的江水有着巨大的恐惧。

随着工作人员关上入口的玻璃门，那吱呀作响的声音逐渐淹没在黑夜里翻滚的江水声中，与正从江对岸缓缓驶来的大铁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个暗潮汹涌，一个明亮温暖。

人群从铁箱子里推推攘攘离开，我和王俊凯躲在角落里的阴影里，待乘客离开后最后一分钟踏进了箱内。22:00，最后一班，整个箱内只有我，王俊凯，一名工作人员。还好工作人员看起来年龄比较大，并不认识王俊凯的样子。

我走到最前面的玻璃前，将脑袋放在打开的窗户上。窗外的风已是凛冽，我却不想移开我的脑袋。

“你在干嘛？不冷吗？”

王俊凯走到我身后，阴影覆盖下来，遮住了我头顶的一片光亮。

若是我们前面有堵墙，那时的影子很像拥抱。

“冷啊，不过爽。”我氤氲声音对他说。

一个趴在窗户上，一个站在一旁注视着身后。

沉默了好一会儿，王俊凯指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南岸对我说：“袁分，你看，那就是我开始的地方。”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铁箱内太过明亮，外面黑暗的世界我分辨不清楚，只能依稀看到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厦。

“看到了吗？”

“嗯，看到了。”

看到了，一个模糊地几乎快要消失的影子，那就是你梦开始的地方。

“袁分，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不高兴，也不太了解你，只是如果你想讲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听你的故事。”

“我能有什么故事，十五岁青春期的叛逆心理你没有啊？”

我嗤笑了一声回答到。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却塞了一只耳机到我的耳朵里。

“索道全长1166米，全程4分钟左右，除去前奏，刚好是这首歌的时间。”

他目视着前方，帽子的阴影打在他好看的鼻梁上，面无表情。

耳机里的音乐有些熟悉，第一句歌词响起时，我记起了这是哪首歌。

“《继续》？”我皱了皱眉头。

王俊凯点了点头。

“你唱的？”

又点了点头。

“有人告诉过你其实这算是自恋吗？”

迟疑着，点了点头。然后，红了一把脸。

从单只耳机传进耳里的他的歌声，混着江风的呼啸和铁索滑行的声音，成了我十五岁记忆中最难忘的一种声音。

多少年后回忆起，也总是遗憾摇头，当初我与他那样单纯美丽过，今后却不再回头。

 

知道吗我总是惦记 十五岁不快乐的你

我多想 把哭泣的你 搂进我怀里

到站后，我们俩面临着一个比较大的问题。

咋从渝中区回沙坪坝。

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太好办了，索道出门就是小龙坎，坐地铁稳稳当当。但是我现在还带着一个大明星诶。

“要不我们打车吧？”王俊凯说。

“这么远？！你给钱哦。”

“好。”

“走。”于是我二话不说地拦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

钻进后座报上我的目的地，等着王俊凯报他的，迟疑了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我还是先送你回去我再回去吧。”

气氛有些别扭，我们一人一个方向，扭着头看着窗外。

偶然飘过后视镜，司机大叔八卦的目光时不时地往我两这儿瞟，估计是被当成小情侣了。

还好司机技术过关，随着一个个的漂移和完美躲过岔路口其他车辆的车速与技术，我们在半个小时后到了沙坪坝。

我先下了车，王俊凯付过钱后司机冲他唠叨了两句，什么年纪轻就是这样的，谁不闹点别扭呢？

我看您是想和我闹别扭了。

瞪了两眼绝尘而去的车位，抬眼一看不造什么时候陈晟都跑出来了。

“粪兄你没事儿吧？没事儿吧？”他摇着我的肩膀上下打量着，整的跟劫后余生再重逢一样。

“没...没事儿....就吃溜溜梅吧！”

我话刚一说完陈晟就嫌弃地甩开我，一手揽着王俊凯的肩膀对我说：“还能开玩笑，看来是没问题。哥们儿交代的任务完成地很出色嘛~”

王俊凯锤了一下陈晟的肩膀，笑的露出了虎牙：“任务完成出色了，这么晚回去我又要被唠叨了。”

“别回去了，到我家歇呗，哥哥我给你作担保！给你妈打电话！”

说着就抢王俊凯手里的手机拨了出去。

王俊凯的妈妈简单嘱咐了两句，我们三人一同走进了单元楼。

“粪兄你家那么冷清，要不来我家打地铺？”在五楼和他俩道别时陈晟拉住了我。

“你妹的地铺，我有床不睡还混地铺？”

白了他一眼转身上了楼。

王俊凯冲我挥了挥手，我也挥了一挥。

“哟呵，这还舍不得了啊。”

“你给我滚！”我一拳堵住陈晟的嘴跑了，只听见楼下男孩子变声期有些沙哑的大笑和钥匙开门的声音。

习惯性地深吸一口气，打开门，依旧是一片黑暗。

开灯，换鞋，开电视，洗澡，睡觉。房子里只有电视里喧闹的人声在回荡。

果然很冷清啊。

用枕头把脑袋蒙住，强行进入睡眠。

如果整个十一月都可以睡过去就好了。